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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9/26 18:38:00

王德林老师是一位老知青,我俩是通过自媒体平台认识的,他是我的铁杆粉丝,也是我的好朋友。前几天和王老师语音聊天,他给我讲述了当年他下乡插队当赤脚医生的那段知青生活经历。他说他当赤脚医生时,一个婆姨要生娃,接生婆不在家,人家只好来请他,弄得他好尴尬,幸亏当时他做了一个果断决定,要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事情的详细经过,还要从王德林下乡插队当知青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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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林初中毕业那年刚满十六周岁,当时国家虽然早就下发了复课闹革命的通知,可学校的教学秩序还很混乱,王德林没能读高中,他于年12月下旬和一大帮初中同学一起来到了山西省吕梁地区插队落户,他们几十名北京知青被分派在一个叫于家沟大队的小山村,成了插队知青,成了人民公社的社员。

当时的于家沟贫穷又落后,乡亲们住处就是一孔孔破旧的窑洞,吃的是高粱地瓜面,一年四季很少能吃到白面,偶尔吃点玉米面,也仅限于熬糊糊。有些贫困的家庭,在青*不接的时候,听说还要吃糠咽菜来充饥。

王德林他们十一名同学被分派在了于家沟三队,他们吃的第一顿接风晚饭是香喷喷、*灿灿的小米干饭,还有酸菜炖洋芋。伙食虽然算不上好,可乡亲们平时谁家也舍不得吃小米干饭,偶尔喝一顿小米稀饭,也算改善生活了。

看看于家沟的贫穷和落后,看看那低矮昏暗的破窑洞,有两名女知青流出了酸楚的泪水。不管生活条件有多差,不管日子有多苦,大家只能咬牙坚持,因为别无选择。

经过了一年多的劳动锻炼和生活历练,大家渐渐也就适应了那里的生活,大家浮躁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记得是年秋后的一天中午,知青们都在家歇晌,王德林把自己的铺盖抱到院子里,搭在晾衣绳上,正在睁大眼睛捉革命虫(虱子),大队书记于宪忠突然来到了知青点,他看王德林一边捉虱子一边哼唱:坚决把它消灭净,一个也不剩……就笑着对王德林说:“王德林,我想给你说个事情,公社要求咱于家沟大队派一个有文化的年轻人去县里参加农村医疗卫生知识培训学习,你看你们知青小组谁去合适?”

一听是去县里学习,王德林笑着说:“于书记,你看我行不行?”“行!你能行,就你哩。”于书记当即拍板,第二天王德林就去县里学习培训去了。

三个月后,王德林成了于家沟大队的赤脚医生,天天背着小药箱出山劳动,照样和知青们一样干农活挣工分,乡亲们和插队知青谁有个发烧头疼,就来找他要几片药片,发烧厉害的也打针,病情严重的直接去公社卫生院。

赤脚医生虽然是个苦差,可王德林非常热爱这个职业,空闲时间就翻看相关的医疗书籍,无论是三更半夜还是吃饭时间,只要有人来找,王德林从无怨言。不到一年的时间,乡亲们都认可了这个北京来插队的赤脚医生,他在乡亲们心目中的威望越来越高。

到了春天,相关部门开始在插队知青中招工招干,王德林因为是大队的赤脚医生,第一年他就错失了到公社革委会当干部的机会。后来又开始推荐上大学,因为王德林是赤脚医生,乡亲们都舍不得他离开,所以乡亲们都不推荐他,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提这样的要求。毕竟乡亲们都信任他,他也不想让乡亲们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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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秋后的一天中午,王德林正在知青点和大家一起吃午饭,三队社员郭二双突然慌慌张张地跑来了,刚跑进知青点的院子就大声喊:王医生,王德林,我婆姨可能要生娃娃哩,你快去看一下嘛……“

听到喊声,王德林端着饭碗走出窑洞,笑着对郭二双说:“二双哥,那你快去请接生婆啊,我也不会接生啊。”“接生婆不在家,她去梁家沟帮人家拾娃娃(接生)去了。你快去看看嘛,我婆姨疼的在炕上打滚哩。”郭二双气喘吁吁地说。

王德林赶紧放下饭碗,背着药箱就去了郭二双家。刚走进院子,就听到了郭二双婆姨痛苦的喊叫声。这时王德林才意识到自己不懂的接生,更没有接生经验,他觉得应该赶紧送到公社卫生院才行。

在王德林的劝说下,郭二双的婆姨才勉强答应去公社卫生院。她之所以不想去公社卫生院生娃,是担心花钱。王德林回到知青点叫来两名知青,郭二双借来了队里的架子车,他们四个人拉着郭二双的婆姨一路狂奔,四十分钟就来到了距离于家沟九里路远的公社卫生院。

在公社卫生院折腾到后半夜,郭二双的婆姨才生下一个男娃,接生的医生说,医院来,要是在家生产,大人孩子性命都难保。郭二双的婆姨属于难产,也幸亏公社卫生院负责接生的医生是位老医生,有经验,要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因为郭二双家条件不好,家里确实没钱,那次到公社卫生院生娃,王德林还替郭二双家分担了两块钱的住院费用。就为这事,乡亲们都为王德林竖大拇指。

年夏天,于家沟大队得到了两个招工名额,是去县邮电局工作,和以往的招工相比,去邮电局工作要体面很多。大队于书记就来问王德林:“德林,这次招工是去邮电局工作,要不你就走吧,总不放你走,我心里也不好受。”

于书记越是这样说,王德林越是不好意思走。那次招工,王德林又没走。看看在于家沟插队落户的北京知青没几个人了,王德林心里也有些惆怅和失落了,自己就是一个小小的赤脚医生,总不能在这个穷山沟里待一辈子吧。可惜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上级再也没举办农村医疗卫生知识培训班。

到了年秋天,那个跟王德林学徒的年轻后生基本达到了一个农村赤脚医生的水平,他的医疗水平比王德林刚当上赤脚医生那会要高很多,可王德林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那后生没经过相关部门的正规培训。

就在那年秋后,公社卫生院正好举办培训班,于书记就让那位后生去公社培训学习去了。培训结束后,王德林就把自己背了五年的那个小药箱交给了那个后生,他就安下心来等待招工进城的机会。

可一直到了年秋天,王德林也没等到理想的招工机会,采石场和煤矿倒是常有招工名额,可于书记总说再等等,不想让他去那样的地方工作。

到了10月份,于书记从县里开会回来,他带给王德林一个好消息,中断了十年的高考终于恢复了,他鼓励王德林好好复习一下,全力备战高考。

年春天,王德林带着乡亲们的祝福和鼓励,依依不舍离开了他插队落户生活了九年多的第二故乡,踏进了吕梁师范学校的大门。师范毕业后,王德林又考上了山西医学院,毕业后在太原工作一年,调回了北京,分配到卫生管理部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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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王德林老师的知青生活往事就讲完了,说起自己下乡插队当赤脚医生的那段往事,王德林老师很激动地说:“在于家沟当赤脚医生的那段经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特别是离开于家沟时和乡亲们挥泪道别的那一幕,我至今还记忆犹新,那场面简直是太感人了。于家沟的亲人们,是我一辈子都放不下的牵挂。”

作者:草根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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