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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英杰的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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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

我们被一场预料之中的季风

耽搁了前程。本想在

马匹化为石头之前赶到霞光沉没的渡口,

与约了写满经书的人一道

赶赴到河流的断肠处——

那个峡谷,成就没有人结尾的古老故事。

季风没来,约好的人没来,写经的人没来。

我们被罢黜了,只有我,赶去赴约。

而约也没来,约,害怕石头高耸的地方,

约的心中,早被人搁放了一颗石子,

取了一生,也没能取下来。

十八岁,我用鞭子抽红那个秋天,

暗恋的姑娘,从绝句中返回到故乡,

我的孤独失了约,一直没能再回来。

《白蛇》

娶你,修长白皙的蛇为妻

是此生难以为继的梦了。

药丸和方剂失去疗效,储药

不复有药香,深山采回的

药草旋即败烂竹篓,更勿论

提取精华疗治躯体腐臭的凡人

我要在熬煎最后一副药剂时

烧掉所有典籍。纸墨之火兴许

有助冰冷蛇体诞生女人的体温。

若是连湖笔,书橱,博古架,

药柜,算盘,整个保和堂入剂

提取灰烬掺和药汤哺你

再遇时,不以狰狞信子示我

先以一棵草的视角仰望白云

目光转移到摇摇欲坠的断桥

摇身一变,还原手指纤长的女人

无效!是的,意料之中。

唯有动用最后的药引和柴火,

也是最后的*注——

头发以及肋骨

《自白书》

我天生是个当真的人。坠地的那一刻

所有人朝我笑,我对他们不满地大哭

我翻捣衣角捏出里面的碎絮,砸向雷声

他们掏鼻孔乜斜着眼,不安看着疾走的黑云

我在路上停下,模仿那个杀过人的男人的独白

蚱蜢从草尖上闷声蹦下,自己溺死水池里

我做梦的时候,天空永远是关闭的,一醒来

天就立即亮开

我在漫无人迹的旷野上点燃一支烟的时候

不敢提及胃。一提,格子型的田地冲我嚎叫——

“我饿——”

“我饿——”

《没有关联的事物》

开窗,整个浑浊的世界,关窗,

封闭的世界。开或是不开,

这是我愿意或不愿意摊开的

手心

你如此美丽,我又能做些什么

你跟那盏灯,形成彼此间的隐喻

你想到鱼时,道路已经成熟

你抽身出来时就很深了

你微笑,世界化妆,像妓女

车辆在路上蛙跳,风追着咬

孩子一拥而上踩住风的尾巴

他们喊——

“飞起来!你飞起来呀……”

雨解体那般释放情绪

流得

比秒表更加痛快

《斑马之境》

斑马跑过身体直奔草原之绿。

身体与草原由目光联接,或由梦境,

十二匹斑马冲出身体,晃动斑驳,

道路月光铺成,溅起流星,跃出了深蓝。

蹄印中,花开叶落的密码储满,弧度

与拉至满圆的天穹,互成投影。

十二匹斑马与体同在。

光透过窗口攻打进来,斑马在体上奔驰,

小小,受惊,十二匹,又十二匹,

从脚趾向手指进发,从肚脐向背脊进发,

欢快柔和到炽热莽劲,色彩,光怪陆离。

天幕开启闭合,姿态指向恒定。

四季蜷缩头下,梦日,入怀,枕月,而眠。

斑马,与主同在。阿门——

《天黑时,如何谈论城市》

他们在谈论这座城市的屋顶,绛色霞光,和遥远的天际线

他们活用暮光,解剖的探照灯,穿透云层,气层,透明层

他们崛起嘴唇——绯红的动物园大门,野兽追逐通道跑出

老虎舐血老虎,狮子扑食狮子,豹子撕咬豹子,羚羊穿透羚羊

从腹部摊开的草原温热抒情,血管漫流河水,骨头间潜藏钟声

美好逃身一棵棵树体,隐藏,发力,坐听时间发生,最后奔跑

提不起尘土时作罢,倚靠在从没有离开咫尺的地方眺望深蓝

情欲,理想,回忆,灰烬,废墟,语言材料,自行筑建城池

天空倒影如缺口之碗弧化,背弃月光的静物,轻扣城市之上

《光消失之前》

在电器前烤火时想到了雪

想到木柴燃烧时雪簌簌下落

想到雪来之前会有谁在林子里呼喊

当火柴划亮,雪风尘仆仆来了

起身高过水面。水与玻璃一样平整

一样静止和透明。目光越过水鸟喙顶之芒

*昏降临在,想于夏季之时一跃而起的

鱼的体内

眼前,被水面放大的空白,和被天空

缩小的透视,与那些被时间征收的风景

在鱼眼中收缩

然后,幕布覆盖下来

《雨后布道》

冷雨过后此等绝好,做个深呼吸也是危险之举,

害怕这阵猛吸,破坏气流静音的平衡。

远远念及黑暗中有身影行走,那必定是个美丽的人。

我看见真理在她被长发遮盖的耳部——熠熠发光。

想起了庄子。想起了他说话时的神情和口吻。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一首独立飞翔的诗。

没出现在概念里的事物辐射幸福,无人发觉或侵扰。

没有呈现在句子当中的情感和神秘,剥开幸运——

它们,永恒存在;存在,而不为人知。

正如,我这人,和这一生。

如果,

今晚不出门散步,雨点孤独地挤满,上山之路。

《空空之时》

你一直忽略,秋天其实就在原地

从未曾离去,离去的是我们,她在

等人去拥抱,如同抱个柔软的女人。

处暑,夏的脾气没有丝毫好转,姑娘

白皙修长的双腿,反射月华般的光辉,

让我对八月末达成了暧昧的谅解。

是夜。月色净美,天空澄明,

清风落落,广场上涌起广袤的草原,

如潮似海的流水划过虚空无物内部。

卵石冰凉,乃尘世间的幸福,是

水落石出的隐喻,需要解读,需要

用手紧紧握住,然后变热,孵出祝福。

《行走在柚子尾部》

柚子,紧紧拥抱的水。紧紧地

拥抱住透明

树每步踩在词的痛处

句子扎脚,点击落叶落的必要

越来越分叉。目测女人的珍贵

风。她们无法驱逐掉内心密码

走过瘫在路面的斑马,上坡

梯子简短,空档中浮动树的体香

搪瓷杯挤满手推车,自己叫卖

褐色声音,与喝水的动作

两只猫,冲下坡——两匹黑线

风与女人,构描出黑流的白框

回家,为凉在露天阳台的内衣

收回,需再次亲热一番的太阳

《晒心之症》

人生是场忧郁症。

身边每个人,每棵树,每朵花

每滴雨,每丝呼吸,每声呐喊

是悲观的,绝望的,苍白的,空心的,

唯独缺少内心幸福的。

美是内心的幻觉。

用眼睛说话时,世界是柔和的,

猛虎是天真的,站立是自然的,

眺望是水性的,闭上眼睛,就能在

一千年前的湖面上仰泳。

比喻是仰泳的疲劳。

看透事物相似性,就看透一生的

滑稽,茫然,淡漠,吞噬,你中有我

我中有你的荒谬,相隔几个轮回的

荒凉,不可说穿的存在与虚空。

一生好奇,在初次睁眼时耗尽。

一生善良,在初次阳光中耗尽。

一生爱情,在初次回眸时耗尽。

一生才华,在初次自白里耗尽。

一生满足,得一入戏的看客,足矣!

《空空之时》

你一直忽略,秋天其实就在原地

从未曾离去,离去的是我们,她在

等人去拥抱,如同抱个柔软的女人。

处暑,夏的脾气没有丝毫好转,姑娘

白皙修长的双腿,反射月华般的光辉,

让我对八月末达成了暧昧的谅解。

是夜。月色净美,天空澄明,

清风落落,广场上涌起广袤的草原,

如潮似海的流水划过虚空无物内部。

卵石冰凉,乃尘世间的幸福,是

水落石出的隐喻,需要解读,需要

用手紧紧握住,然后变热,孵出祝福。

《听雨之心》

从一根飞翔的电缆线开始,

化身一粒水滴,透明,悬垂

滑进雨季——意念的尽头。

清脆在杯沿响过,水体随

器皿的形状改变。没有理由,

就像每个人前生,脆弱的选择。

不再追求去理解,每滴雨水里

潜藏的哲学。它们也是木偶,

受到言语蛊惑,选择舍弃高度。

用水滴塑造颗透明的心,放置在

那颗紧绷、逐渐暗淡、剧烈颤抖的

容器旁。以便它破碎时能及时替换。

《翠鸟》

就这雨天,女人与翠鸟合体,

在河岸展开雨点拳击的时光

波纹,一种皱褶,死于岸边,死于

芦苇隐秘之域,隐身河水枯寂的卵石

——在慢行覆没的过程中

如果,没有迷糊穿透胶着的雷声

雨水让尖喙沦陷的状态更深点

拳头凭恃暴力终究攒不住温度蔓散

站在朽木顶端凝视影子

那刻,总有一尾鱼会暴露蛛丝马迹

《现场》

湖水涨上来的时候,我想到了尾生

当时目睹一尾鱼消失。它匆匆降临了一遭。

要不要抱紧一株水芹让蓝注满头发,书写

用水铸就的传奇,让水面长满成片的蓼蓝?

灰喜鹊在覆盖茅屋的树间,呱啦——呱啦——

筑巢完毕,它可以想象往后的鱼水之欢。

当然,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也是可以在

一棵枫杨树的庇护下实现。以行动书写戏本

那段时间,这一带方言尾音瘦极。人也是

他们像肩上背负的柴火一样,划根火柴

就能噼里啪啦燃烧。仿佛路头开得旺盛的

一年蓬:白与*的舌头凭借风势掠过大野

《蔷薇篱笆》

蔷薇篱笆,用火光与芒刺抵御

蔚蓝。这场搅乱尘世的声势,

清晨还欲言又止,中午路过

已口吐鲜红的信子,盏盏立夏

诞生的共和国,绚烂,贵气,

灯笼高挂,以抛物线的轨迹

打开嘴巴,演说遭到拒绝,

气场足以能够证明民主完胜

草地被踩出条线条优美的小路,

绿草映衬,轮廓显眼,伴随

树阴的笔直消失。在这时刻,

需要把手表调到十八点,

虚构只属于蔷薇帝国的*昏。

指针波动一下,蔷薇覆盖的

雕花铁栏就咯吱一声,落下

细细簌簌的锈粉,以及风声

《透明》

*鹂一头撞在玻璃上。

它飞得太快,要命的是,居然

毫无偏见地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它远远就看到:玻璃后面

淡蓝的天空;长满青草的花园

色彩结成联盟;阳光掸过,

鸟尾性感,在悠鸣声中摆动……

*鹂坠落在地。连个颤抖

都来不及展开,死亡把

绿色卷进黑暗永久性封存。

*鹂留在现场。至少,

它不再会知道:花朵是种罪恶,

斑斓之上飘满一去不返的羊群,

生命与尘世貌合神离……

《雨竹图》

静止一小时,看一棵树

成长为一棵竹子。时间不需要

太长,一个闭合的圆足以够了

台风过境时,暴雨偷袭后院

黎明,杂草已经疯长到

野渡无人舟自横的境界。此时,

最爱看的是那根竹子,孤零零,

像个傀儡,像根失败者的拐杖,

饱含几滴厚实的泪水。打开画册,

西山云雨,雨打芭蕉,这些都

够不上那个把竹子种在心里的人

寥寥几笔浓墨挥就的雨竹图

《重复帖》

一棵树。一棵斜倚的树。一棵分叉的树。

一座山。一座黑山。一座淡山。一座可有可无的山。

一叶桥。一叶小拱桥。唯一的一叶小小的彩虹桥。

一条水。一条深入远方的水,一条浸入山中的水。一条咬住沙滩的水。

一个人。一个团座在地的人。一个宽衣长袖的人,一个髻发长须的人。

看景时,整个世界指向那幅画,谁也不知,自己正在画里静静看风景。

《山水课》

林子里的风,白色的,鸟的身体与鸣声

白色的。

射往远处的箭,白色的,不见射箭的手,

手也是白色的。

白衣人牵马而来,行走水上,足迹白色的,

白到只有了白,印迹,不见。

目睹一幕烟平地升起,一脉香的沉寂,

从一棵意料之外的树心,生发而起。

火焰白色的,水面引来,燃烧石炉之底,

茶尖上,摇曳起地火的淡蓝色。

山水,择用白色煮成,蓝,唯一的颜料,

白为底色,底色,无色,唯无边际的空间。

作者介绍:萧英杰,年生于湖南邵阳,就职于某艺术馆,现居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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